本书是著名漫画家方成先生关于幽默和漫画的随笔。方成以生动的笔触记录了自己对幽默的理解与感受,也分享了他关于漫画创作和欣赏的独特见解,其中有一些内容是首次发表,极具专业价值。方成先生有七十余载创作经历,创作环境不同,创作方法不断变化,创作内容非常丰富。这些珍贵的文字、有趣的漫画、愉快的体验,既可让人借鉴,又可给读者带来美好的阅读享受。
方成,原名孙顺潮,1918年生。中国新闻漫画研究会名誉会长。毕业于武汉大学化学系,曾任上海《观察》周刊漫画版主编及特约撰稿人,人民日报社高级编辑。曾被聘为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新闻系硕士生导师,人民日报神州书画院名誉院长。出版有《九十老搭档》《闲话幽默》《方成自选集》等杂文集、漫画集、文集五十余种。获“首届中国美术奖终身成就奖”、“造型表演艺术成就奖”、“中国动漫艺术终身成就奖”以及“第八届造型表演艺术成就奖”等奖项。
序 一 /池北偶
序 二 听方成讲“幽默”/韩羽
代自序 每个人的一生/方成
上 篇 一个幽默的老头谈幽默
开篇语/13
一 幽默与滑稽/15
二 闲话幽默/17
三 再说幽默/20
四 拐着弯幽默/25
五 幽默,幽默定义/41
六 老百姓的幽默/50
七 家常话/52
八 民谣的幽默/55
九 难忘的幽默/62
十 谈诙谐艺术/65
序 一 /池北偶
序 二 听方成讲“幽默”/韩羽
代自序 每个人的一生/方成
上 篇 一个幽默的老头谈幽默
开篇语/13
一 幽默与滑稽/15
二 闲话幽默/17
三 再说幽默/20
四 拐着弯幽默/25
五 幽默,幽默定义/41
六 老百姓的幽默/50
七 家常话/52
八 民谣的幽默/55
九 难忘的幽默/62
十 谈诙谐艺术/65
十一 又议诙谐/74
十二 继谈诙谐艺术/76
十三 诙谐与讽刺 (诙谐用武)/85
下 篇 漫画为什么引人发笑
开篇语/95
一 不协调的滑稽/97
二 出奇种种/103
三 失常、出错造成的滑稽/116
四 由奇谈到巧/124
五 尴尬的滑稽/135
六 机智出奇/143
七 奇巧的设计/146
八 矛盾的艺术/150
九 自相矛盾的滑稽/153
十 预期之逆应/156
十一 曲折、含蓄/160
十二 大转折的滑稽/165
十三 重复的滑稽/169
十四 喜剧化处理/174
十五 无可奈何的滑稽/178
十六 动物角色/182
十七 画里画/187
十八 心理刻画/192
十九 故弄玄虚/196
二十 反话的表现/203
二十一 洋仙的表演/206
二十二 见物思情/210
二十三 借形之巧/214
二十四 漫画题材的一个来源/219
二十五 童 星/222
二十六 触景生情/224
二十七 人的刻画/230
二十八 幽默画和讽刺画/235
二十九 启人深思的漫画/248
三十 漫画的标题和对话/251
开 篇 语
幽默,是英文humour用中文按音译的词,相当于中文“诙谐”之意。我没查过有关论诙谐的资料,但因为画漫画,漫画又是从英国传来的,漫画指的是幽默的画,所以就用起“幽默”这个词来。记得是在1979年,老友相声大师侯宝林曾向我提到有些相声演员不大懂得幽默,不善于使“包袱”(相声术语“逗趣”之意)。他问我:“幽默怎么解释?”我说不出,就到处去查。一直不断查了三十多年,凡见到各国的“大百科全书”我都查过,也查过谈到“幽默”的许多文章,全没查出来,连“幽默”这个词的来源也查不到,于是我就从“幽默”这个词的来源查起。
经过不懈的努力,我终于查到相关资料,知道幽默是从语言来的,为此我写了许多论幽默的文章,如《老百姓的幽默》《民谣的幽默》《再说幽默》《谈诙谐艺术》《诙谐,幽默艺术》《幽默,幽默定义》《幽默到底是什么》《说幽默技法》《漫画的幽默》《幽默是从哪里来的》《说滑稽感》《谈谈笑的艺术》《幽默是艺术》等等。
幽默是滑稽的,是逗笑的语言说法。滑稽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看来、听来使人觉得可笑的一般现象。在社会生活中,总会有不少使人觉得异乎寻常,令人觉得滑稽有趣的事,例如有人一时没留神,穿的袜子是一黄一黑的,即使知道是可能因为匆忙中穿错了,有人见了也会觉得滑稽可笑。但幽默是人有意说出曲折、含蓄的,也使人觉得有趣的话,并没有自然出现的幽默。
下面讲一些我所认识有关论幽默的看法。
一 幽默与滑稽
滑稽,那是人都明白,连小孩子也明白的,不就是逗乐的吗?司马迁的《史记》里面就有一部专论滑稽的《滑稽列传》,离现在两千多年了。我们中国人早就把逗乐的都叫“滑稽”。西方国家的人和我们的习惯不同,他们把逗乐的都叫“幽默”。“幽默”这两个字是90年前林语堂先生从英文音译成中文的,意思和“滑稽”一样。后来学者们发现,逗乐里面还可分为高级的和低级的两种。我现在就借用“幽默”、“滑稽”这两个词来加以区别,一般偶然发生的逗乐叫“滑稽”;凭头脑别出心裁想出来逗乐的叫“幽默”。
我查过不少书和有关幽默的文章,包括欧美国家和日本出版的大百科全书中讲幽默的辞条和论文(都有译文),发现各国学者们对幽默的认识不同,各说各的。有的说:幽默是出在英国的;有的说:幽默是某些人天生的才能,学不来的;有的说:幽默很复杂,说不清,无法下定义的。英国的一本百科全书里就说:凡逗笑的都是幽默,如此等等。只有一点,学者们大都同意,没人反对,那就是:幽默都出于人的智慧。我也同意。那么,并非出于人的智慧的那些逗乐,就属于滑稽了。比如,早晨起床迟了,急着跑去上班,慌忙中穿错袜子,一只脚穿黑的,另一只脚穿黄的,谁见了都觉可乐;马戏团里的小丑,鼻子特红,人看他那样子特别,也觉可乐;有人在街上问路,见一位长头发的男人,以为是女人,称他“小姐”,别人听了也会笑。这都属于滑稽。这种滑稽不需深思、不需用巧思想出,随时随地可能偶然见到或听到。
另一种逗乐就不同。听侯宝林说的相声《夜行记》,说到买的那辆旧自行车,“除了铃不响,剩下哪儿都响”,把人都逗乐了。高凤山表演快板,一上台喝一口水,边喝边嚼着。同伴问他:“喝水你嚼什么?”他说:“北京的水硬。”逗得人大笑。这样的逗乐就属于幽默了。谁都会想到,这种逗乐是出于人的智慧所创造,很不容易想出来的。
这就是幽默和滑稽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