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沈颖出生于山东淄博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母亲患癌去世,父亲在她成长过程中的长期缺位,婚姻如同虚设。每天虽然衣食无忧,但内心却无所依托,无人可以倾诉。她一直以为,生活本应该如此,陈子凯的出现,唤醒了她从未体会到的情感,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亮透入,搅动出了天翻地覆的景象。但陈子凯的冷漠和回避态度,让沈颖对眼下的一切产生了不多见的幻灭。陈子凯提出的分手,犹如踩在沈颖本已脆弱的神经上,直到断裂。
★继《王能好》后,魏思孝长篇新作。
“厌倦了自我宣泄式的表达”,以《王能好》完成其对“自小生活的乡村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书写之后,魏思孝终于把视线聚焦在城市,推出长篇新作《沈颖与陈子凯》。
★与真实案件为原型,探究普通人的灵魂深渊。
求而不得的感情、原生家庭的创伤、生存无计的焦虑、无所依托的孤寂、不被看见的空虚……一次越轨造就了两人的悲剧。
★无处安放的爱欲与恨,当命运来袭,谁能为谁提供庇护?
男女情爱的交锋下,处处体现着中国三十年现代化城市化进程中城乡境遇的悬殊差异和心理渴求的不同碰撞。
★直白而节制,深入而清醒,坦诚而深刻。
再续“人物小传”与“微型史诗”写法,魏思孝直击当下城市化进程中被人忽略的身份和情感认同危机,描摹出命运的偶然、一代人的精神困境与当下时代变迁。
★中国版《失乐园》。
小说书写当代男女之间缺爱、渴求爱但又爱无能的感情现状。他们在爱的缺席中长大成人,在爱的渴望中认识自身。他们的爱无能,也是我们的时代病。
★这部小说写的不只是沈颖与陈子凯,而是我们所有人。
《沈颖与陈子凯》写的是男女情感,但也写到了我们普通人生活的琐碎、无聊,以及微弱的反抗。每个人都能从中读到更多。
1986年生于山东淄博,出版有《小镇忧郁青年的十八种死法》等多部作品,近年完成“乡村三部曲”——《余事勿取》《都是人民群众》《王能好》。《王能好》入选2022年度宝珀理想国文学奖决名单TOP5。在“厌倦了自我宣泄式的表达”,以《王能好》完成其对“自小生活的乡村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书写之后,魏思孝终于把视线聚焦在城市。
沈颖和陈子凯决定见面。在家中安装的监控录像中,这十来天,沈颖照旧六点多起床,准备早餐,七点多和女儿出门,不到九点回来。也有细微的不同,沈颖穿着睡衣,走出卧室,因缺乏睡眠,动作有些迟缓,女儿吃饭时,她两只手托着腮,还在打瞌睡。有几次,时间来不及,沈颖没有让女儿刷牙。在穿衣镜前,为节省时间,没有给女儿扎步骤繁琐的小花辫子,只是简单梳了个马尾。晚上,八点多刚过,沈颖就催促女儿上床睡觉,不久,她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靠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此后的四五个小时中,除了中间去厕所,她在沙发上姿势偶尔调整,从坐到侧躺,然后趴着,因聊天内容,中途会短暂放下手机沉思片刻。摄像头无法准确捕捉到沈颖脸面羞红的质地。手边的酒杯,频繁倒出的红酒,助兴和逃避,两者皆有。
交谈中,沈颖对自己家庭主妇的生活,总是几句话带过,涉及丈夫和女儿的话题,会让她对自己眼下的行为(夜深人静,趁着女儿入睡,和一个年轻的异性聊天)感到羞愧。善解人意的大姐,是沈颖的自我定位,她更愿意听陈子凯讲。技校毕业后,陈子凯离开家,来到城里,和境遇相仿的一帮哥们在火车站附近晃荡,干过一段时间的酒吧服务员,当过网管,怀揣着朴实的出人头地的梦想,妄图过上社会大哥的上流生活,终因小团体凝聚力的缺乏,在火车站派出所的整治行动中,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各奔前程。陈子凯见识到警服的威力,应聘成了一名辅警,干了不到半年。对于这段日子,他粗略地说,这里面故事多,有机会我好好和你说。是故意留话,还是对往事的掩饰。沈颖说,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陈子凯在谈及跟着堂哥干活时,充满了感激,下次回家上坟时,要多给堂哥烧点纸,把和沈颖这件事告诉他。亡灵庇佑下,升腾出一股暧昧的气氛。后来,陈子凯送过快递,在工厂下过车间,一番折腾后,又回到安装监控的路上。没什么本事,靠力气过活,陈子凯的这段自我总结,背后透露出的上进、吃苦形象,让沈颖心生疼惜外,多了一番好感。
在沈颖一步步地引诱下,陈子凯又说了下平时的生活状态,他和另外一个同事租住在道庄小区,没有双休日,公司分配什么活,就和同事过去干。工资三千出头,除去租房和花销,剩下的钱寄给家里。他不怎么回家,农忙时会请几天假,回去帮着干点活。陈子凯发过来几张工作照,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服,没露正脸,体魄可观。工作场所有些在室内,有些在旷地。灰尘和汗水,高耸的车间,脏乱的环境。有一张是陈子凯送外卖时期,夜晚的街头,几个穿着美团外卖服的小哥,在王府井的一家店铺前抽烟等活。陈子凯问,你觉得哪个是我?沈颖说,右边第二个,敲着二郎腿靠在车座上抽烟的那个。她没说的是,里面的这些人,她觉得这个小伙长相最顺眼。两个人又聊起,陈子凯送外卖是哪一年。沈颖所在的名尚国际小区,陈子凯也经常去送,怎么就没遇到过呢。沈颖出于健康饮食的考虑,从来不定外卖,在小区时常看到一闪而过的外卖员,说不定曾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