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霞生前曾任太钢美协主席、太钢书画院院长。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协会会员,会员,山西工笔画协会常务副主席、北国书画院院长。十七岁初中毕业后,考入山西省工艺美术工厂,师从林凡、朱焰学画。1971年,创作油画《大打矿山之仗》,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印刷发行全国;1980年,创作版画《道路的性格》参加第二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荣获二等奖,全国六十多家报刊杂志发表,中国美术馆等多家海内外机构收藏,一举成名蜚声全国。冯霞在美术多个领域都颇有建树,他的版画、油画、工笔画、山水画等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并屡屡获奖。现世有哪一个画家,奋斗终生,不向权位颔首摧眉,不向金钱屈膝折腰,以“草坪居士”乐贫蜗居,甘守一介书生的民间清苦,不求一官半职。毕生只把艺术追求当作宿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熬得人憔悴。直到退休仍保持着一个“工人阶级本色”的身份。当世画家,几人可与其同?冯霞筚路蓝缕的创作之路,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而作为一个工人画家的奋斗人生,则典型地折射着半个世纪以来,中国美术发展史的一个侧面。
《冯霞是谁》为我们讲述的就是冯霞的人生经历。
《冯霞是谁》是对一个工人画家的人物素描。冯霞以“草坪居士”之名乐贫蜗居,一生不向权位颔首摧眉,不向金钱屈膝。他对自己钟爱的绘画艺术不懈追求,奋斗终身。他不拘陈规,把中国文化元素和底蕴深深地融入作品中,并不断创新发展,取得了颇多的成就。作者将与冯霞交往的过程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引经据典,增添了文化含量,语言诙谐幽默,真情流露,增加了趣味性。作者陈为人将对老友的怀念之情、崇敬之情化作文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故友人品的高度赞扬,充满了对故友的眷恋怀念之情。
在冯霞生前,我就策划着为他出一本画传。然而好事多磨,直延宕到冯霞遽然离世,身后画传才得以付梓问世。向生而死,这段历程走得筚路蓝缕。
冯霞不该埋没。
现当世有哪一个面家,奋斗终生,不向权位颔首摧眉,不向金钱屈膝折腰,如冯霞那般以“草坪居士”自许,乐贫蜗居,甘守一介书生的民间清苦,不求一官半职,毕生只把艺术追求当作宿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直到退休仍保持着一个“工人阶级本色”的身份。当世几人可与其同?
冯霞不是没有机会。20世纪70年代,冯霞正是风华正茂如日中天之际。惜才爱才的太钢党委书记王景生,曾有意把他提拔为太钢工会文体部副部长,一个副处级职务。面对景生书记的提携,冯霞不仅没有感恩戴德,而是说:“我就不是个当官的料,就喜欢画画,你还是让我画我的画。你要照顾我,就一年给我两次采风的机会,让我游山玩水到祖国的锦绣山川逛逛。”这话倒是冯霞的真心流露。但紧跟着说出的话,就颇不得体了。当年,王景生是太原市委副书记,兼任太钢党委书记。冯霞对王景生说:“不要看你官当得不小,可是一出娘子关,还有个谁认识你是张三李四?而我冯霞,一支笔一张纸,走遍天南地北,天下谁人不识君,都得认我冯霞。我当个画家就自在,自得其乐。你们给我安上个官帽帽,就等于给我戴上了紧箍咒。”面对这么个不拘形迹的冯霞,王景生书记只能颇有涵养地笑笑。篆刻家刘刚闻听此事,专门为冯霞戏刻了一枚章:河东布衣笑辞七品。
冯霞是真性情:一支画笔手攥,给个县官不换。
冯霞有点恃才傲物,但不是狂妄自大。1981年第二届全国青年美术展上,冯霞的版画《道路的性格》,一举斩获银奖。这一届的金奖,就是罗中立那幅影响广泛的油画《父亲》。那时候的评奖不像以后评滥,还是很有专业性,大家都认可。那是凭着真才实学、真刀实枪比拼出来的——“货真价实”。
冯霞出道很早,在山西美术界名气不小。从太钢脱颖而出,后来成为山西省工笔画协会主席的画家王爱忠回忆过这样一个细节:20世纪70年代,冯霞的名头在全国都打得很响,湖北省的一个画家到山西,慕名来到太钢,一定要见识见识这位才气横溢的“美女画家”。王爱忠善意地替他挡了驾。“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宁让人留一份念想留一份遗憾,也不要见面让人大失所望——“看景何如听景”。
冯霞也不是没有发财的机会。山西省工笔画协会成立时举办画展,冯霞画的工笔画《东方赋》,一经亮相便满场轰动。一个参观画展的香港老板,当场拍下五十万要买这幅画。我问过冯霞:“就你的经济状况,这不是瞌睡给了个枕头,求之不得,你为什么还不赶紧出手?”冯霞一吐舌头,憨态可掬地笑笑说:“人家给我算过命,我一辈子没有财运。天外飞来横财,我怕服不住。”“服不住”是阳曲土话,犹如现在时兴的“h01d不住”,乐极生悲驾驭不了。说完,冯霞机敏地看着我迷惑不解的眼神,又补一句:“说句肚盒里的话,这只大公鸡,我画得花费了三个多月的工夫。你看那公鸡的尾巴毛,一根我打早起来开始画,到天黑点灯也画不完。这只公鸡就像我的孩儿,你说我哪舍得卖了?那不成了卖儿鬻女?”
……
陈为人,山西省老文学艺术家协会主席、太原市老作家协会主席。出版有人物传记类:《唐达成文坛风雨五十年》、《插错“搭子”的一张牌——重新解读赵树理》、《马烽无剌——回眸中国文坛的一个视角》、《山西文坛的十张脸谱》;散文随笔类:《走马黄河之河图晋书》、《摆脱不掉的争议——七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台前幕后》、《太行山记忆之石库天书》、《中国历代改革家的命运与反思》、《弦断有谁听》、《红星照耀文坛》等书。
引子 一次打捞行动
“虬髯刀客”与“差七个羊头”
谁是冯霞?
剑走偏锋才能一招制胜
盘曲始明山道难
人生打拼才能赢
游出鹅池水自清
“猢狲骨碌碌”的妙手偶得
业余画家的专业追求
在先辈望而止步处继续前行
“八大金刚”与“美猴王”
千金难买自由身
舀来长江画黄河
莫把丹青等闲看
鸡立鹤群也风流
画人物其实是画自己
尾声待雏凤凌空时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