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时代,每个系统认为“你可能认识”,却又不是你好友的人,都可能是一段你不想提起的回忆。如果你没能彻底摆脱那段回忆,那么或许你也还没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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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平凡地活着,但我也有一段不平凡的回忆,那就是她。
她没有写真偶像那样劲爆的身材,也没有什么野心。平时很爱笑,也很爱哭。我在饭局上喝醉的时候,一不留神说过许多她的事情,别人都以为她一定是个大美女,其实她是真的长得很丑。而我一度以为,她的优点只有我能欣赏。她在我心里超越了朋友,也超越了女友,她曾是*一个我喜欢她胜过喜欢自己的人。
所以,当看到她出现在“你可能认识的人”列表中时,我在恍惚间点下了“好友申请”按键……
「原来我们都没长大,回想起过往还会悲伤。」
平均9天加印1次的现象级新人作家献上。
“这也曾是你的爱情。”
〇芥川奖得主:柴崎友香
〇百万册畅销书《被讨厌的勇气》作者:古贺史健
〇村上春树挚友,与村上隆、奈良美智齐名的艺术家:会田诚
〇2017*火日剧《四重奏》演员:吉冈里帆
〇日本国民级电视节目《国王的早午餐》
〇日本学院奖获奖导演:大根仁
跨界共鸣,联合推荐
作者简介:
〔日〕燃烬(燃え殻)
于日本东京工作的影视行业从业者。休息时常在社交网络上就眼前形形色色的事物发表心中所感,无意间借此收获了大量粉丝。因社交网络单篇140字的字数限制,他也被称作“140字的文学家”。小说处女作《原来我们都没长大》一经公开连载便收获大量拥趸,成为了2017年现象级新人作品。
译者简介:
烨伊
毕业于北京语言大学日语系。曾留学日本,并在当地孔子学院教授中文课程。现从事出版行业。爱回忆,也爱从回忆中走来的今天。译著有《人间失格》《起风了》《杂草记》《我和小鸟和铃铛》等。
向我最爱的丑女发出好友申请
_在黑暗中伸出手
_Beautiful dreamer 你看了几遍?
_喜欢的人是什么?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_也是再见的开始
_她说:“想去海边呢。”
_1999 年,地球没有毁灭
_在边缘国度被人握住
_从东京出发的银河铁道
_在这颗多雨的星球上
_在东京这座城市深爱的人
_她被陌生男人抱住的九十分钟,漫长得像永远
_一居室的天文馆
_原来我们都没长大
_你去旅行的几个理由
_那些家伙的脚步组成的音乐
_永远也已过了一半
_就像早晨一定会变成夜晚
_Back to the No future
向我Z爱的丑女发出好友申请 只知道网络昵称的女孩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她叫我的时候只用一个“喏”,想必也只记得我的职位。 枕边的有线广播开始播放宇多田光的Automatic。“喏,听起来很怀念吧?”这1歌流行的时候她肯定还是个孩子,此刻却轻轻哼着它,解开文胸的挂扣。我刚把自己扔到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她便只穿一件内裤跨了上来。我要的是她的身体,她要的则是一份回忆。 这家六本木大道上的酒店颇有设计师公寓的风格,房间里只有一盏灯照明,光线暗淡。我刚主持了一场电影界人士的聚会,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六杯香槟J让我醉意朦胧。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奈何睡魔却无情地袭来。若是二十几岁的我听说今后的自己也有欲望被困意支配的YT,一定想给现在的我D头浇下一大盘意大利面。女孩仿佛跟我是故交似的,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年龄、交往过的名人等琐事,我却根本无从确认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喏,给你看这个。”她将手机拿给我看。照片是在打着廉价灯光的工作室里拍的,她穿着白色泳装趴着,泳装明显过紧了。“我还D过写真偶像呢。”她这句话总算可信了些。看来这个在聚会现场给宾客倒酒的女孩是所谓的女演员苗子。我和影视公司制片人闲聊的时候,她一直笑意盈盈地端着盛着玻璃酒杯的银色托盘,制片人刚一离席,她J和我搭话:“我读了你前阵子刊登在BRUTUS上的采访。”此情此景,饶是挂着“美术导演”的称号、在影视圈混迹多年的我,也中了派对的魔。 名演员、音乐家、电影人等影视圈的熟面孔,以及不清楚职业、奇装异服的人们在我和她身后不断交换名片、拍照留念。 这个SJJ像逐渐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船上到处是想尽办法多活一阵子的人、分开人群寻找救生船的群众、死到临头还不愿抛下权力的死硬派、静静等待死亡到来的老人、在绝望的深渊将命运绑在一起的男女、演奏到Z后一刻的艺术家。不绝于耳的乐声中,不知是谁大声招呼着谁,女人的笑听起来像在悲泣,重重声音包裹了整个会场。 “你在推特(Twitter)上回过我消息,你应该……不记得了吧?”_向我Z爱的丑女发出好友申请
只知道网络昵称的女孩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她叫我的时候只用一个“喏”,想必也只记得我的职位。
枕边的有线广播开始播放宇多田光的Automatic。“喏,听起来很怀念吧?”这1歌流行的时候她肯定还是个孩子,此刻却轻轻哼着它,解开文胸的挂扣。我刚把自己扔到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她便只穿一件内裤跨了上来。我要的是她的身体,她要的则是一份回忆。
这家六本木大道上的酒店颇有设计师公寓的风格,房间里只有一盏灯照明,光线暗淡。我刚主持了一场电影界人士的聚会,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六杯香槟J让我醉意朦胧。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奈何睡魔却无情地袭来。若是二十几岁的我听说今后的自己也有欲望被困意支配的YT,一定想给现在的我D头浇下一大盘意大利面。女孩仿佛跟我是故交似的,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年龄、交往过的名人等琐事,我却根本无从确认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喏,给你看这个。”她将手机拿给我看。照片是在打着廉价灯光的工作室里拍的,她穿着白色泳装趴着,泳装明显过紧了。“我还D过写真偶像呢。”她这句话总算可信了些。看来这个在聚会现场给宾客倒酒的女孩是所谓的女演员苗子。我和影视公司制片人闲聊的时候,她一直笑意盈盈地端着盛着玻璃酒杯的银色托盘,制片人刚一离席,她J和我搭话:“我读了你前阵子刊登在BRUTUS上的采访。”此情此景,饶是挂着“美术导演”的称号、在影视圈混迹多年的我,也中了派对的魔。
名演员、音乐家、电影人等影视圈的熟面孔,以及不清楚职业、奇装异服的人们在我和她身后不断交换名片、拍照留念。
这个SJJ像逐渐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船上到处是想尽办法多活一阵子的人、分开人群寻找救生船的群众、死到临头还不愿抛下权力的死硬派、静静等待死亡到来的老人、在绝望的深渊将命运绑在一起的男女、演奏到Z后一刻的艺术家。不绝于耳的乐声中,不知是谁大声招呼着谁,女人的笑听起来像在悲泣,重重声音包裹了整个会场。
“你在推特(Twitter)上回过我消息,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她用从紧身裙后面的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机,给我看了那条消息。我WQ没有印象。
“欸,给我留言的人居然长得这么漂亮啊!吓我一跳呢!”“嗯?讨厌啦!人家好开心!那张照片好看吗?”“啊,挺好看的。”她将手机调成自拍模式,随即挽住我的胳膊:“来,茄子——”做完这一套全会场都在重复的仪式后,她压低了声音说:“我给你发私信哦。”说完这些,她又换上笑意盈盈的神情,消失在会场中。等到客人三三两两地离场,我的手机响了。
“‘上次拍照的时候,你穿的J是这件衣服!’人家这么说,然后给了我一卷卫生纸。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她边说边关掉房间的灯。四片嘴唇相碰之前,她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放缓了声音,“我好像除了自己,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屋里暗了下来,只有窗外夜景的那点光亮。“我也是。”我又撒了谎。我这样不堪的人,也有过想俘获芳心的中意对象的想法。“以自己的感受为重的人很多啊。”我移开视线,说些无意义的话来掩饰尴尬。
“啊,东京塔——”
她两手捧住我的脸,亲了上来:“东京塔比天空树更色情,我喜欢它。”做了夸张美甲的手指开始抚摩我的身体。理性和困意被赶跑的前一秒,她总算说了一句真话。
“我想成为谁都忘不了的女演员。”
迎来JTD一波早高峰的日比谷线列车离开六本木,朝神谷町站驶去。地铁昏暗的车窗上映出我的脸,毫无疑问是一个四十三岁的男人。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一面感叹,一面在包里找手机。和助理约好在惠比寿见面,他昨晚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我一直没看手机。现在已经迟到十分多钟了,再不发一封邮件给自己找个借口J不合适了。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习惯性地点开了脸书(Facebook)。
车厢摇晃,一个女用户的头像连同一句系统提示“你可能认识的人”映入我的眼帘。我抓住吊环站稳身子,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那个页面。这个女人,我曾喜欢她胜过喜欢我自己。
“小泽(加藤)薰”——好久没有看到这几个文字排列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