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郭沫若与老舍戏剧艺术创作交往学术论文集暨展览纪实_赵笑洁编_9787515407784

xi总书记在参观北京历史文化展览时强调：搞历史博物展览，为的是见证历史、以史鉴今、启迪后人，要在展览的同时高度重视修史修志，让文物说话、把历史智慧告诉人们。为此，2016年7月27日至29日在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海拉尔，以“深化郭沫若与老舍戏剧创作的比较研究，并缅怀郭沫若与老舍的深厚友谊”为主题，由老舍纪念馆、郭沫若纪念馆、中国老舍研究会、中国郭沫若研究会于举办了“戏里戏外：郭沫若与老舍戏剧艺术创作及交往展”暨学术研讨会。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师范大学、四川郭沫若研究中心等20余家科研院所、高等院校以及文化名人博物馆的近三十余位老舍和郭沫若研究的学者专家参加了此次展览和学术研讨活动。本书由各位专家学者的学术论文、研讨会发言、学者简介以及现场活动的展板图片等构成，为今后的学术研究留下了宝贵的资料。

代? 前言

舒济

很高兴能跟大家一起参加这次跨学会的学术研讨会。这恐怕是自从中国老舍研究会成立以来，与兄弟研究会之间的第一次联合活动。在当今比较浮躁的社会，大家能坐下来在一起做一次学术探讨，是一件非常难得也非常值得祝贺的事情。或许在座的各位学者彼此之前都相识，但是通过这次会议，大家以后的交往、交流就会更频繁。郭沫若纪念馆与老舍纪念馆在这样的酷暑下，通力合作组织这样一个研讨会也是非常难得。虽然两馆之间彼此联系非常多，他们常常在国内甚至国外联合办展览，但是共同操持一个学术研究会议还是第一次。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张，希望以后能从事更多学术研究方面的交流。因为学术研究能够推动整个学术气氛，推动读书的气氛，是一个能使社会降低浮躁风气的活动。同时，对不辞辛苦多次往返于海拉尔—北京筹备会议的会务组人员表示谢意和敬意。

作为老舍先生的后代，我亲身经历了抗日战争的整个过程。日本人统治时期、大后方国民党统治下我都待过，抗日战争时期的艰难我都亲身经历、深有体会。我觉得老舍先生和郭老的相识应该提到抗日战争以前。虽然那个时候郭老在日本，而我的父亲在山东，他们没有直接接触的可能性，但是他们所写的东西却在同一个杂志发表，那就是《宇宙风》。郭老发表的是《北伐途次》，恰好我父亲发表的是《骆驼祥子》。《宇宙风》在1936年同时连载这两部长篇作品，他们肯定能够看到这个杂志，从这个时候起就已经开始了神交。我这里带了一张《宇宙风》的封底照片，上面正好是《骆驼祥子》和《北伐途次》同时的广告。所以虽然并没有史料记载他们什么时候知道了彼此，但是从《宇宙风》这里就完全见证了这一点。

另外，《宇宙风》周年的时候曾经做了一个纪念特大号，上面登了四个人的照片分别是：知堂、老舍、谢冰莹、郭老。假使他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通过这些照片也都知道了彼此的模样。所以我说，他们两人神交开始于抗战前，真正的相识是在1938年或者1937年底，源于抗日战争时期，源于武汉。

到了重庆以后，他们的接触就更多了。蔡老师的文章中就详细记录了他们在重庆时各种会议上的交往。当时的三厅和后来的文工会都在金刚坡，郭老也住在那里。在重庆时郭老代表中国共产党，是文化界统一战线的第一把手。我父亲因为“文协”的事情经常要去那里请示汇报文协的工作，例如：组织各种活动，谁遇难了，谁生活困难甚至要钱，因此他们的交往非常频繁。他们经历了这样从神交、相识到做了朋友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最突出的就是他们的和诗，这表明了他们在文学观点上的一致。

另外，二人都在1940年、1941年开始频繁创作话剧。郭老的话剧在1941年前后是创作最多的，我父亲在那个时候创作话剧也是最多的。这个时候正是“皖南事变”以后，当时重庆的情形非常不好，国民党打击共产党的势力、打击民主势力，大家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交往就更密切了。据我所知，为了团结更多人，更多开展活动，更好宣传民主反法西斯思想，他们变着法儿搞活动。活动的形式就是创作二十五周年、创作二十周年甚至给某一个作家做寿，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才有可能聚会。当时重庆文化界的进步人士无论思想上还是生活上都特别艰难，要发表东西，要聚会，要说话都没有什么机会。那时候搞了很多活动，我们现在看到的纪念郭老创作二十五周年、纪念我父亲创作二十周年都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展的。

我这里还带来了1939年、1940年老舍和郭老在一起的相片。还有一张是1945年关于纪念鲁迅逝世的相片，这些相片都非常珍贵。抗日战争时期是他们两人交往中很重要的一个时期，国家、民族和个人生活都很困难。在这里我想讲个故事，来说明他们在情趣上非常一致。我父亲得到了非常宝贵的一幅画—傅抱石的《桐荫图》。因为傅抱石当时就住在金刚坡下，离郭老非常近。傅抱石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有很好的创新，我父亲非常喜爱他的画。因为傅抱石是画家，他并没有参加“三厅”里田汉组织下的美术科的工作，而是做了郭沫若的秘书，他们两家又都住在金刚坡，两家人经常走动。这幅画画的就是傅抱石在金刚坡住了七年的老屋和屋外高大梧桐的桐荫。画里有座茅屋，屋就是傅抱石的家，茅屋里五个人正在看展开的一个画轴。这张画作于1944年，我估计是在郭老家里画的。我父亲当时看见了这幅画，也就是说当时在座的有郭老、老舍、傅抱石还有其他人。后来这幅画由傅抱石从重庆带回南京，一直非常珍爱，只是在春节时挂几天，回忆当时在重庆时朋友间赏画、评画的友情和情趣上的交流。后来，傅抱石从南京到北京来，我父亲请他来家中叙旧，问他：“我记得你有张《桐荫图》现在还在吗？”傅抱石说：“还在啊。”傅抱石非常感动，没想到老舍先生还记得这样一幅画。我父亲就特别不客气地说：“你是不是能照那幅画给我画一张？”当时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公开要画。傅抱石回去后就在这张画上写了160个字专门派人到北京送给了我父亲，所以我父亲对这张画珍爱之极。那160个字大意就是：画里是我住过7年的老家，我时常想念他。在这里我经常作画，大家都来看我的画。我怀念在那里的时光。舍予兄在郭老那里看到了这张画，想得一张，我就将画送给他。

这幅画后来就经常挂在我们家—现在老舍纪念馆的西墙上。现在已经由我们子女捐献给了中国现代文学馆永久保存。这幅画见证了傅抱石、郭沫若、老舍三个人的情谊。当时他们之间所继承的中国古典文人那种诗书画相通、在技艺上互相切磋、情趣上相通，这一点值得现代文人学习。

祝贺这次大会圆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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