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长篇小说《那一天,那一世》温暖相见。
总序
南阳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文化底蕴厚重,文化资源丰富,文化名人辈出。理清南阳文化发展的脉络,才能更好地探寻南阳文化发展的道路与方向。通过这几年对南阳的了解与感受,我认为文化是南阳最突出的城市符号,是南阳未来发展的宝贵资源。
南阳是汉文化的昌盛之地,其标志性无可取代。早在战国时期,南阳就是全国的冶铁中心,农业、手工业都十分发达。西汉时,南阳“商遍天下,富冠海内”,为全国五大都市之一。东汉时,光武帝刘秀发迹于此,故南阳有“南都”“帝乡”之称。经济的繁荣有力地推动了文化艺术的发展和昌盛。两汉、三国时期南阳名人荟萃:张衡的科学成就举世称誉,因而他被列为“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一;以医圣张仲景为代表的汉代医药文化是中华民族乃至世界医药文化宝库中的瑰宝;足智多谋的军事家诸葛亮成为人类智慧的化身。南阳的文学、乐舞、绘画、雕刻等艺术门类异彩纷呈,各领风骚,在整个汉代文化艺术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特别是最能反映汉代艺术水平的南阳汉画像石和汉画像砖,朴素而不单调,豪放而不粗疏,被世人称为“东方艺术宝库”。
南阳是河洛文化、荆楚文化和秦巴文化的荟萃之地,其多样性特色鲜明。南阳文化既有河洛文化的典重质实,又有荆楚文化的清奇灵巧,还有秦巴文化的苍凉豪放。这是南阳自古以来优越的自然环境、发达的水陆交通和良好的社会经济环境决定的。南阳境内河流纵横,山川秀丽,是长江、黄河、淮河三大水系的分水岭和南北气候的分界线。从春秋战国时期起,南阳郡为秦、楚等国与中原各国的交通枢纽,由关中向江淮此乃孔道,由伊洛向荆襄此乃要冲,既是南北交通的咽喉,又是西北通往东南的必由之路。发达的水陆交通和优越的自然环境不仅为南阳的经济繁荣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更为河洛文化、荆楚文化和秦巴文化在这里的交融与发展奠定了基础。
南阳是文脉相承的兴旺之地,其稳定性十分罕见。得益于优越的自然环境和区位优势,并且较少受到战争的影响,自古以来南阳文化都十分发达,兼容并包,千姿百态。兴旺的文脉如长河奔流滔滔不息,从未中断。自两千多年前到现在,南阳可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以科圣张衡、医圣张仲景、商圣范蠡、智圣诸葛亮这“四圣”为代表的历史文化名人灿若群星;“二十四史”里有记载的南阳历史文化名人超过800人。到了现当代,南阳名人仍然层出不穷。目前,仅南阳籍两院院士就有19人,占河南籍两院院士的三分之一。另外,还有以姚雪垠、二月河等为代表的南阳作家群等。
先辈留下的丰厚文化资源为我们开展文化建设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我们要在传承和保护南阳厚重文化的基础上更好地创新与发展,充分发挥文化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作用,使文化成为实现南阳跨越式发展的新动力,成为南阳城市发展的终极竞争力,这是我们共同的历史使命。人类前行到今天,“文化是根,文化是魂”的共识更有力地彰显出文化本来应有的鲜明印记。如果说文化是人类改造客观世界过程中创造的精神成果的总和,那么,一个国家对民族精神的塑造肯定是文而化之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文学无疑充当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它不仅是民族精神最形象、最直接、最生动的体现,而且也考量着人类社会发展的文明程度。毫无疑问,南阳作家群在南阳文化建设方面发挥着积极的推动作用。南阳现有国家级作协会员30人、省级作协会员340人、市级作协会员450人,其中在全国知名或有相当影响的就有十数人。南阳作家群以整齐的阵容、众多的人数、独特的作品在中国当代文坛筑起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仅成为文学豫军的重要力量,而且在中国文坛具有相当大的影响,是南阳当之无愧的文化名片和南阳人的骄傲,堪称南阳文化建设的一面旗帜。
近年来,南阳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并支持南阳作家群的发展。为建设人才队伍,培养文学新人,南阳成立了文学院,加强了《躬耕》杂志、《南阳日报·白河副刊》等文学阵地的建设,为南阳的文学创作营造了良好的环境。全市广大作家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深入生活,扎根群众,创作了一批精品力作。这次我们从南阳老中青三代作家中遴选出35位代表,将其优秀作品以“南阳青年作家丛书”和“南阳作家自选集”两套丛书的形式结集出版,这是南阳文学发展史上空前的举措,旨在助推南阳文学创作,全面系统地展示南阳当代作家的整体实力,为南阳转型跨越、绿色崛起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文化支撑。希望这种助推能够成为南阳作家投身文学创作的新动力,期盼各位作家在个性化的文学创作中获得更大的成功。
中共南阳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王新会
2015年11月19日
蒙蒙,原名蒙福全,现供职于南阳油田新闻中心,先后从事过文学刊物编辑、新闻记者等职业。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化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有长篇小说《爱情像整蛊》,在《小说选刊》《延河》《山花》《热风》等纯文学杂志上发表有《失控》《去白河的路怎么走》等30余万字的中、短篇小说。
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带着某种忧伤
躺了好久,还是难以入睡。我决定出去走一走。院子里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给我一种梦一样的感觉。我意外地发现,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
透过窗户缝儿,我看到了老人。他穿着一套工人的蓝布衣服,在那里对付着一台烫金字机。他的前面燃着一个火盆。过了一会儿,老者的手离开烫金字机,凑到火盆前,借助它的光,我看到一个东西。我的目光立即被他手上捧着的东西吸引,那是我所要寻找的那本古书。
老人捧着它,嘴里发出嘟嘟囔囔的声音。这个过程中,老人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珐琅眼镜摇摇欲坠,颌下长长的山羊胡子微微抖动。天哪,难道他竟然认识那些奇形怪状的字?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凝神细听,只听老者缓缓读出的是:“幻不自有,必依于真……”
老人的声音缥缈,仿佛自天边传来。我的心突地一颤:美丽的梦幻真的是无根的吗?真的是从我的丑恶中生长出来的吗?就像那些月季花,必须从土壤里生长出来?我的眼前,一个白衣女人倒退着飘出窗子,飘向空中,像一朵花一样飘着,一瓣一瓣散开。
“我的名字叫薛荔。”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带着某种忧伤。
天际处又传来老人的声音:“如无真者,幻觉是谁?”
难道真是这样?丑恶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看到一些美丽的幻象?一个女人用发颤的声音,动情地对我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就是我的男人。”我被她抱在怀里。她是很美丽的,低头的瞬间,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睛很大,瞳仁乌黑发
亮,如缀在夜幕上的星星。
“我的名字叫薛荔。”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带着某种忧伤。
“泯此觉相,幻复何有?”老人沧桑的声音又高起来。
难道,只要我的丑恶土崩瓦解,那美丽的幻象就会烟消云散?
我穿过码得整整齐齐的绸缎,红的绸缎,绿的绸缎,黄的绸缎,柔柔地滑过我的臂膀,绸缎铺里樟脑丸的味道悠悠地进入我的鼻腔。穿过瓷器的世界,一个宽阔的空间呈现在眼前。尽头,有一张白色的桌子、两把白色的椅子,一个白衣女人独自在那里,安详地坐着。她缓缓地转向我,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柔柔地向我开口说道:“小男人,来呀!”
“我的名字叫薛荔。”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带着某种忧伤。
“已有此觉,幻象斯起……”还是那老人的声音,好像一条长长的带子,在我身上绕了一匝又一匝。
难道正是因为有我这丑恶的河床,美丽的幻象之水才潺潺流淌?
我慢慢地坐下,坐到她的对面。我看到了她的一双大眼睛,瞳仁乌黑油亮。不,那瞳仁并不是乌黑油亮,它正在变成蓝色。那是一种湖水的颜色,并且波光粼粼。
“我的名字叫薛荔。”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带着某种忧伤。
“此能觉者,是名真我。”那个带子越来越紧,束在我的身上,几乎使我透不过气来。
难道是美丽的幻象落实了我的丑恶,美丽的幻象安妥了我的丑恶?
红的玫瑰,黄的玫瑰,蓝的玫瑰,在我的周围飘浮,盘旋。我迷醉于赤身裸体躺在她怀中的那种感觉,长时间一动不动,任凭她把一些水撩在我的肩头,然后,用手在上面轻轻地揉搓着。我想过拉一件浴巾盖在身上,却不知为什么,终于一动未动。
“我的名字叫薛荔。”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带着某种忧伤。
听着听着,我慢慢地蹲下去。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就像多年之前,我蹲在小瘪三家对面的屋顶上一样。
我看到了一个恐怖而真实的景象:我的内心世界被人刨开了,像一个被刨开的荒坟,亮出里面的累累白骨。我怯懦地、慌乱地对自己说:“不,不,不能这样,我要把它们立即埋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