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采用七言古风体撰写的人物传记,以张载先生的生平轨迹为线索,讲述了其哲学思想建立的过程,特别是详解了其“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宏大思想体系,并最终提出了张载之学术思想对当下社会发展的重要意义以及深远影响。
张载思想文化博大精深,其蕴含的哲思义理广袤而深邃。本书讲述张横渠的生平事迹,既体现了故事的传奇性,亦注重情感方面的乐趣,形式更是通俗顺口,风格简洁明快,遣词造句刚柔并进,逻辑顺理成章,声律还需张弛有度,更重要的是要能体现“史中有事、事中有道、道中有理、理中有情、情中有圣”的场景感
序 言
宋代理学家、思想家、“关学”创始人张载(因其居住于陕西眉县横渠镇,后世尊称其为“横渠先生”,又作“张横渠”)的名字大家并不陌生。但若要解读横渠先生一生的作为,怕是多有人懵懵懂懂,一时之间不能说清。
对张载其人其事不甚了解的原因无非有二。
一是现有典籍文献多为先生理学思想的原文呈现或解读本,如《正蒙》《经学理窟》及《横渠易说》等,其中的“天体物不遗,犹仁体事无不在也”“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或者“上达反天理,下达徇人欲者与”等诸如此类的词汇章句如同梵语,对大众而言,在理解方面着实具有一定难度。
二是大家所寄望的《宋史·张载传》等史志书籍,多以张载生平活动轨迹为记述,读后只知其人“拜见了范仲淹”“处理了明州狱案”“回到横渠著书立说”这些生命历程,且言辞冰冷生硬,缺乏对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历史风云背景的描摹。而其哲学观点和治世理念,如“气本论”“民胞物与”“崇德重礼”“天人合一”等也并未得到充分体现。读者看后不能据此认为张载是一位思想家,反而感到其人是一位失意落魄的潦倒官员。如此一来,侧枝遮蔽了主干,边鼓代替了鼓芯,伟人成了常人,甚至成为不被理解之人。
这样的张载注定只能进入“专门的思想人”和“治世的栋梁者”所关注的范畴,而在群众心目中,张横渠不过就是古代的某名人,再往下问,八成会甩出一句:“张载是谁和我有关系吗?”
鼓励文化自信的当下,若想弘扬张载文化,应先讲好其人其事。
历史上的张载并非后人所认为的是“纯粹”的哲学家和思想家。除了在思想领域的巨大成就,他还是集政治、天文、兵术、医学、文学、农耕、水利等博学于一身的“几近全器之人”。如其在《老大》一诗中所云:“六年无限诗书乐,一种难忘是本朝。”在情理相融的绝美诗风渲染下,其凌然豪迈、超脱旷达的治世理念亦跃然纸上。如此才情兼修者,又岂是“学术思想”和“历史纪要”所能尽述的?
窃以为,作为思想圣地的高光者,对于张载文化的解读及其传播内涵要能体现故事的传奇性,亦要注重情感方面的乐趣,形式更应通俗顺口,风格简洁明快,遣词造句刚柔并进,逻辑顺理成章,声律还需张弛有度,更重要的是要能体现“史中有事、事中有道、道中有理、理中有情、情中有圣”的场景感。毕竟,张载的伟大思想属于今天创造新生活的每一位中国人,我们需要了解张载那情理会通又风云激荡的壮丽人生。可这样的传记又该怎样呈现呢?
我想到了亦诗亦歌亦故事的“七言古风史诗体”,以此来讲述圣人张载传奇的一生,岂不妙哉?
《张横渠传》据此而出。该传以时间先后为序,以史实为形,以“关学”思想为神,共十二章节。为使读者从多个侧面了解张载的人生历程,本书还增设诗词外三篇、解读张载的文章两篇及史籍文献三篇,以飨观者,并取“古道西风一张子”为文楣,以表先生风范。
马苏彬
2019年9月12日 记于广州寓所
马苏彬,陕西省眉县人,1998年南下广东。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传播和品牌营销人,张载关学文化研究者。南澳大利亚大学MBA硕士学位。曾创建文化公司,并担任总裁一职。先后获得guo家级葡萄酒品酒师及guo家级白酒品酒师资格证。现为华南农业大学公关传播辅导专家、广东省酒类行业协会文化主笔、多家企业品牌战略顾问。近年来,致力于传统文化、地方文化的研究。2017年,其创作的七言歌行体古风长诗《张载关学新说》获第五届陕西省诗词大赛二等奖;2018年7月,担任“张载大讲堂”第五期主讲人;2018年起,开始创作文学作品《张横渠传》《酒人列传》《张载有话》,及家族史志《古城马门四百年》等多部著作。其中,《酒人说酒》一书已于2019年4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
壹《张横渠传》之七言古风史诗体
【一】儒圣诞生扶柩居郿 003
【二】少年喜兵范公指路 007
【三】彷徨三家道归孔孟 011
【四】虎皮讲易进士及第 015
【五】云岩县令敦本善俗 019
【六】当学尧舜经略治边 023
【七】绿野论气朝堂铿锵 027
【八】明州断案狱成辞官 031
【九】俯读仰思道统终成 035
【十】殚精竭虑践行大同 039
【十一】《正蒙》修成二次受诏 043
【十二】神归横渠关学不绝 047
贰《张横渠传》之诗词外三篇
一、张载关学新说 055
二、永遇乐·思张载(外一首) 059
三、夜宿□□县怀张戬(外二首) 061
叁这样读张载
一、全器张载 065
二、闻状!观序!阅传! 076
肆附录
一、《横渠先生行状》 091
二、《正蒙序》 101
三、《宋史·张载传》 106
后记 111
【二】少年喜兵范公指路
1035—1040年(15~21岁)
助母养弟少年郎,僻居横渠孝耕读。
为防虎豹和匪患,儒者张载习兵术。
鸡鸣三更剑出鞘,夜深寂寥研阵法。
张家儿郎勇名扬,四乡八里来结交。
关中古道有侠客,邠人焦寅江湖威。
胆气豪天张子厚,遍游秦地寻壮士。
一见如故喜相逢,义结金兰志趣投。
焦张二杰招子弟,排兵布阵演弓马。
北地契丹胡服射,五代趁乱建大辽。
西北鹰狼李元昊,借宋不顾立西夏。
战端不休辽夏恶,三足鼎立逼天朝。
割地赔款多谦让,宋廷顾此又失彼。
初时元昊铁蹄猛,弯刀闪闪宋军溃。
血染三川刘平亡,任福惨败好水川。
延州岌岌旦夕间,战火蔓延至郿境。
子厚加紧练民团,保家卫国战辽夏。
宋有名臣范仲淹,文韬武略能治世。
天下之忧当为先,庆历新政朝纲换。
仁宗钦定范希文,统兵陕西众望归。
屯田久守为大计,边地开始狼烟短。
热血张载赴延州,求见经略击西夏。
《边议九条》显韬略,列阵民团慷而慨。
范公知其有远器,劝读《中庸》事道统。
一语点破梦中人,回归横渠究名教。
【释义】
宋时,横渠地处秦岭北麓,偏僻而荒芜。为了保护年幼的弟弟和身体孱弱的母亲不受狼虫虎豹的伤害,以及避免被打家劫舍的土匪所侵扰,年少张载便演习兵术,习武强身。逐渐,附近一带的青年后生都知道了大振谷口张家后生武艺□□,纷纷前来和张载结交。距离郿县不远的邠州(今陕西彬县)有位叫焦寅的江湖侠客,此人文韬武略,练得一身好武艺,而且行侠仗义,很受当时人们的推崇。张载听说后就主动结交焦寅。他跟着焦寅学习了很多排兵布阵的兵法谋略,在附近州县一时名声渐涨。
宋仁宗康定元年初(1040),西夏入侵。起初,党项人所向披靡,宋军节节败退,难以招架。郿县在关中西部,处在战火边缘地带。为保家卫国,张载联合焦寅组织民团演习对阵杀敌之术,准备与西夏军开战。这时,范仲淹被朝廷派到延州(延安)前线担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主持西北军事防务。听到此消息后,二十一岁的张载很是振奋,就骑快马去到延州前线拜见范仲淹。在延州军府,范仲淹召见了这位志趣不凡的儒生。张载表示要投军入伍,杀敌立功,带领民团收复洮西之地,为国家建功立业,并将自己精心撰写的《边议九条》呈现给范仲淹。张载的军事理论和从军热情受到了范仲淹的赞扬,认为他可成大器。同时,范仲淹断定张载可能在经学道统的研习上会有更大的发展,便劝其道:“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勉励他去读《中庸》,在儒学上下功夫。张载听从了范仲淹的劝告,返回郿县横渠老家,从此研读六经、《周易》等经典著作,逐渐走上了思想学术的道路。
【三】彷徨三家道归孔孟
1040—1054年(21~35岁)
读罢《中庸》问成败,狗苟何以宋土失?
又阅《春秋》知国事,岁币岂满狼子心?
消极避让疆域丧,迂腐懦弱民生苦。
四书五经通览毕,不能填平胸中惑。
于是遍读佛老学,妄求从中得天理。
玄想虚空为释家,清谈无为是道论。
城头变换大王旗,两派心□□坐庄。
愚民教化千年多,国乱民苦怎救世?
翻来覆去儒释道,究竟哪家为道统?
释老知天不知人,旧儒知人不知天。
茫茫太虚有生气,天人合一应为理。
笃定孔孟新儒学,誓言从中出真知。
此时范公御陇东,对夏用兵有斩获。
庆阳筑起大顺城,请来张载撰纪文。
保兵储粮做连壁,避敌徐图为久计。
江湖相望一世归,道济天下两大家。
先生家风学本源,以礼为教树榜样。
贤弟张戬先及第,蓝田大忠同登科。
新儒虽绝难解读,昏塞寂寥无有和。
三吕大钧拜首徒,横渠门户从此开。
潞公留驻京兆府,听闻横渠有盛名。
束帛延聘贤者礼,长安学宫士子矝。
自是张载声量高,四方恸起识关学。
孔孟之后有新儒,义理之学渐兴起。
【释义】
回到横渠的张载经过一番思索后,开始攻读《中庸》《论语》等书,一段时间后,感到不满意,又转读佛学、道家之书,几年后又觉得这些书籍都不能实现自己济世救民、报效国家的宏伟抱负,遂又回到儒家学说的研究上来。张载的为学思想之所以举棋不定,是因自东汉以来直到隋唐五代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中国的思想教育及政治体系基本都在佛、老思想轮回或交织的状态下反复循回。佛、老两派倡导“知天不知人”的思想观,两者同属具有愚民性质的思想论理范畴,这样一来,就成了封建□□及其统治阶层用来维护其政权稳固、盘剥人民的管理工具,造成国家弊端横生,整个社会处在混乱不堪、民不聊生的境况之中。而旧的儒家思想则提倡“知人不知天”的保守狭隘论,“忍让”“畏缩”成为民众的习惯性动作。所以,宋初以开明皇帝赵匡胤为主导,诞生了一大批诸如孙复、石介、胡媛及文彦博、范仲淹等具有客观现实积极倾向的思想家,他们也影响着青年张载的思想观。究竟从佛、老、儒三派之说中学习哪家之长,才能找到“为生民立命”的思想道统观,实现自己为“万世开太平”的宏大夙愿?这是该时期张载辗转踌躇的症结所在。
终于,在多年学习和反复思辨后,张载从多家学说中确立了以孔、孟儒学为主,以佛、老之学为辅的“天人合一”新儒学思想体系(理学)